周泽楷的生日都没赶上的我倒是像去年一样莫名其妙写了篇圣诞贺文……
迷……
更迷的是我决定直接发出来了，今天的圣诞杯还没来得及打呢
Christmas Day
其实周泽楷也是喜欢黄少天的呀。
可是黄少天同他告白的时候，周泽楷觉得自己没有好好地表达出来。
黄少天的生日，微博上闹腾了整整一天。选手群里也不安静。本来夏休期间的，所有人各回各家，各放各假，今天却大部分都冒出头来。黄少天这位吵闹过头的选手的确在所有人的心中都占有一席之地。习惯潜水的叶修大神居然是带头的那位，首先甩出个蛋糕的表情。其他人很快在下面刷起了队形，又不断被黄少天的谢谢大家中断。最后选手们纷纷送上美好祝愿。黄少天呀，又长大一岁了，要少说点话呀。
周泽楷是有预感到黄少天会给他打电话的。夜里十二点之前，让他在这天必须亲口说一句生日快乐。旁人推测不到的私底下，他们关系太好，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谁也想不起来开头的契机在哪儿。等到反应过来，居然已经断不了每天你一条我一条消息的联络。相隔千里，他们也还在不停地参与到对方的生活。
或者两人都心知肚明，但很长一段时间内，又默契地秘而不宣。全明星周末蓝雨和轮回就坐在旁边。黄少天频繁地扭头看过来，眼睛大而亮。他忙着捕捉一双沉静的、却会因为他泛起波澜的眼睛，看着看着没忍住笑了出来。周泽楷和他来来回回的对视，用眼神说着话。他以为自己能做到不动声色，江波涛突然撞了撞他的手肘，“小周，台下都要疯了。”
大屏幕正好切换到对准他的镜头，底下一片尖叫。第二天微博上多了许多周泽楷颔首微笑的照片，嘴角满足又羞赧地勾起。转发里一片不堪入目的污和跟我生猴子，黄少天全部给存下来，又挑了其中的几张给他发过去。周泽楷也跑去默默看了看。他琢磨着，转发里有没有一句就是黄少天说不出口的话？黄少天有很多很多个微博的小号。
只是没想到电话来得这么早。周泽楷刚从健身房出来，不过晚饭之后两个小时的钟点。前一天黄少天才和他说今年要大搞特搞，吃了饭还得有下半场。周泽楷便没在意他很久不回一条消息。轮回俱乐部坐落于繁华地段的静谧小区，远处的霓虹灯很旺盛，仅有这里圈起了一片平和的黑夜。周泽楷沿着绿道独自散步，清亮的月光洒下来，数不清他给黄少天分享过多少张美丽月夜的照片。风轻柔地抚摸过枝叶，它们的共鸣令人惬意。他很快地接起了电话，甚至不用看一眼来电显示。这些都已经成了习惯，所以甚至不需要思考。周泽楷首先问起来，他的声音总是如同湖水一般平静。
“怎么了？”
那边截然相反。背景里的音乐声音很大，分辨一下还能听出郑轩和卢瀚文搭档着对唱一首情歌，周泽楷记得黄少天常常跟他抱怨俱乐部里出不了一个女声。他的世界总是很热闹的，他的身边总有很多的人，所以他有说不完的说话。周泽楷这么想着，于小径边上的一个长椅坐了下来。电话里的嘈杂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是黄少天换了个安静的地方。
黄少天似乎喝了不少，音调上扬，尾音却有些颤。
“周泽楷，你回宿舍了吗？今天你开不开心？我过生日特别特别开心。”
“我也开心。”周泽楷盯着两边矮小的路灯，草丛中唯有它们发出幽暗的光，“黄少，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谢谢你呀周泽楷。”黄少天快要把嘴唇贴到话筒上了，“不过呢，生日的话，是要送礼物的，就算是枪王大大也不能例外的。”
他这样听起来真像一只撒娇赖皮的小猫。
“你想要什么？”
“唔，礼物的话……把你自己送给我好吗？”
“恩？”
起初周泽楷没听明白，这是他们一直以来都避而不谈的问题。见面次数太少，社交软件上的联络到底不是真正的日夜相对。大概彼此都缺了一点勇气。但是黄少天说得太认真了。各自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他又重复了一遍。
“周泽楷，你当我的礼物好不好。今年的，明年的，以后每一年的。”黄少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极为缓慢，又很用力。隔着电话周泽楷竟然也可以看见他的神情，应该是只有比赛时才会出现的全神贯注，屏息而待，手却在轻微地颤抖，同时因为紧张和期待。他是不是都能听见黄少天逐渐急促起来的心跳了。正因为如此，周泽楷没办法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眼前的黄少天可以一贯地划破他的平静，湖水深处的波澜翻涌出来，形成一个不见底的漩涡。
周泽楷觉得自己目前为止的人生里，还没有怎么喜欢过一个人。收到的一条晚安，听见呼喊自己的名字都足够描绘对方的样子。他思索着，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黄少天，”这次用了全名，他觉得这样才足够诚意。但之后怎么说才好呢。
“我……”周泽楷没说完，他拖延太长时间了，嘴太笨拙。这些停滞不前的时光因为漫长的距离而被肆意放大，以至于有一千种一万种歧义和曲解。黄少天收回了让他也剖白心意的机会。
黄少天说，“我不介意的。我只是要全部都说出来。周泽楷，你不要害怕。”
黄少天似乎逐渐离他而去了。
到了圣诞节的时候，周泽楷被请去参加一个表演赛。
全明星周末的投票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竞争激烈，因此蓝雨的喻文州和黄少天也都接受了邀请。他幸运地和黄少天分到了一个队，赛前一起接受了采访。电竞事业的发展蒸蒸日上，表演赛的噱头不小，因此环节设置也多。主持人问他们临时组队的几个选手平常关系怎么样，黄少天握着其中之一的话筒，周泽楷却率先把身体探过去回答了问题。他说挺好的。这是他整个活动以来第一次主动起来，和黄少天多了些许有意无意触碰。但这答案显然太过简短，并不能令人满意。黄少天把手往话筒的底部挪了挪，巧妙地避过了周泽楷轻轻拢在上面的手掌。大家都是朋友呀。黄少天笑着补充，继续说了几件大家私底下出来玩的趣事，关于所有人的。黄少天含着笑意的眼神逡巡过他们同队的每一个人。
周泽楷一瞬间变得慌乱起来。这个一蹴而就的分类，他是很不满意的。
更何况在此之前他们几乎没有常规赛以外的碰面。上海到广州，广州到上海，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只需要一份不问值不值得的心情。类似于如果他们居住在同一个城市，夜半三点一个电话也会出来见面。然而今年的夏休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结伴出游。自从黄少天生日的那个夜晚，肉眼可见的疏离无声无息，意外地符合黄少天的风格。这个人甚至让周泽楷别害怕。尚未出道以前，周泽楷看过那场夜雨声烦隐匿起来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亲眼所见队友被击杀仍然不为所动的比赛。他知晓黄少天骨子里有种根深蒂固的决绝，是一个可以抛下一切、绝尘而去的杀手。如今他也是被抛下的其中之一了吗？周泽楷忍不住委屈，既有自己的因素，又和黄少天脱不了不关系。如果能够好好地表达出来，如果没有误会，如果黄少天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小心翼翼和摇摆不定。想到这里，周泽楷又变得有些生气，蹙着的眉毛没能躲过现场无数个闪光的镜头。
轮回的队长很少会受到什么事情的影响。周泽楷话少，面对普罗众生很淡漠，几乎不展露情绪。但有另外的一些存在，会令他没办法淡漠，偶尔也会令他难以冷静。活动差不多到深夜才结束。因为要上台，为了舞台效果，所有人都化了妆。周泽楷没来得及把脸洗干净，先一步跑到了另外一边的休息室。听闻蓝雨定了明天会去的行程，他匆忙地跑过去的时候，黄少天刚好变回平常十足少年气的模样。化妆师给他的眉毛动了不少手脚，好让他在镜头之前更显成熟。周泽楷并不介意喻文州也在房间里头，独自在剑圣的面前晃了晃，问他要不要两个人出去走走。
黄少天很轻易地答应下来，让周泽楷先等他一下。他越是表现得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周泽楷越觉得心虚。那个夜晚里黄少天说过的愿望都不再是他想要的了吗？不应该是如此轻易就能抹杀掉的存在。幸好今晚他们终于有了能够面对面说话的机会，希望还可以弥补夏夜的误会。周泽楷等在过道里，抱着双臂，他不知道自己表现得太像个心急的小孩，以至于黄少天出来看见他的时候，毫无预兆地笑了出来。
是那种争持不下很久，终于放下心来的笑容。
圣诞节的夜晚似乎不会沉睡。他们走到商业区，熙熙攘攘的人群将他们很好地隐藏起来，并未有谁能认出他们来。这一天临近结束，但街道两边绚烂又温暖的灯饰尚未撤下。记得他们以前没有主题地谈天说地，也曾说到这个越发热闹起来的异国节日。黄少天喜欢一切温暖的东西，他告诉周泽楷，圣诞节的颜色都很好看。大红、墨绿以及金色，点缀在一起，让人觉得热闹又温暖。
此刻说过这话的人盯着长街目不转睛，整个城市的灯光全成了他眼底的星辰。可惜再往下的鼻子和嘴巴无法触摸。口罩将生动的表情藏匿起来，周泽楷过于频繁地侧目，他控制不住想要打开那些欢喜的表情。如果黄少天眼里热闹的风景里还有着一个他，那会是最让他高兴的事情。
“圣诞节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得越来越大了啊。大家好像都不用睡觉似的，明天不还是工作日吗？”黄少天被一家小餐馆的装饰吸引了视线。他停在门前，透过玻璃去看里面暖气熏得红红的一张张笑脸。他自顾自地说，似乎并不在意跟在身后的周泽楷是否给予回应。
前面经过一对还穿着校服的小情侣，他们穿过街心，飞快地交换了一个吻，对于旁人的关注毫无顾忌。黄少天因此又转向他们，“我们小时候哪里还过圣诞节啊。但是只要想一下都好高兴啊，一觉睡醒的早晨，圣诞树的底下藏了那么多礼物，那么多的惊喜。你想想看啊，开足了暖气的房子，你一份一份地拆开大家给你的礼物……有些是说着想要很久的，有些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黄少天夸张地比划着，他每说一句周泽楷都轻轻地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于是黄少天拽了拽周泽楷的袖口，如果他们再靠近一些，这个动作就像是在牵手了。
黄少天故意歪着脑袋问周泽楷，数个月来，他颇有些挣扎和矛盾。但亲眼所见周泽楷的踌躇、不安和一反常态之后，他比谁都要更快地重整旗鼓。当发现了一点点的端倪，一点点的机会，联盟的机会主义者怎么可能会放过。“所以啊周泽楷，你要不要来当我的礼物呢？”他飞快地说完，像是随口一句玩笑，又像试探，目光却没停留在对方的脸上，只是盯着前方。或许是忐忑，或许是害怕。但只是这一个重复的问题，同样平定了周泽楷难捱又澎湃的心情。
“我想当你的礼物。”周泽楷不再犹豫，“你可以拥有我的。”终于说出来了，甚至没有一点难为情。周泽楷追上一步之前的黄少天，他扣住了对方的手腕，表情很认真。他确定这回黄少天听见了，听得清楚，也确定黄少天能看见自己没来得及回应的情绪。因为就在那个瞬间，黄少天朝他眯起了眼，之后没办法再和他对视。触碰的地方传来温度。街上那么吵，商店不知疲倦地播着那几首歌，但是周泽楷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夏天的夜晚，月光很美，他和黄少天说着话。他终于放松下来，不再拥有这几个月来挥之不去的毛躁心情。也只有这个人能让他躁动，又能翻腾的湖面重归于一望无际的平静。
商业区的尽头有一颗无比巨大的圣诞树，上面绕了一圈又一圈金色的线灯。黄少天远远地就看见了点缀在最上头的星星，正好听过周泽楷无比直白的回答之后，他短暂地不能和这个人靠得太近。心跳太快，呼吸太急，可能连话都说得不太好。黄少天挣脱出去往前跑两步，直到树的前面停下来。恋爱真是让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他挥挥手，让周泽楷停下来。“你帮我在这里拍个照吧。”黄少天也不想自己的这个举动有多傻。
周泽楷才不听他的话。黄少天害他一个人担心这么久，现在又要因为害羞跑出去这么远。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动的是前置的摄像头。仗着身高优势他把黄少天拢到怀里，谁能想到一向性子温顺的周泽楷如此迅雷不及掩耳。另一只手高举过头，周泽楷让他们都能挤到屏幕里，圣诞树反而成了填充的边边角角。露骨的情话说了一次还不够，周泽楷紧贴着黄少天的脸，气息全部喷洒到对方的耳朵。
“我是你的礼物。你是我圣诞的清晨。”
暖气十足的房间里，我一个又一个地拆开从未想过，从未拥有的惊喜。你就是那些无法想象、说不清、数不尽的惊喜。
快门按下。
生成的相片里，黄少天红着脸，却像是报复一般，扭过头轻轻地咬在了周泽楷的嘴唇。
fin
港真，电脑被烧了，以前的提纲都没了（借口
反正之后又很艰难的才写完了这个……
然后感觉大家可以忘记我了……
新坑大概……但是我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开了个头的昊翔、爱豆黄少影帝周和投资人大眼导演黄少这几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