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设定下的时间错位
老王（31）×小黄（18）
三赛季出道十三赛季退役的魔术师，十四赛季出道十六赛季封神的小剑圣。
07
重新登入游戏，古怪眼睛收到了流木的交易邀请。王杰希把得来的稀有材料收到仓库，另一台电脑前的黄少天盘着腿，顶一条毛巾乱揉刚洗完的头发，很是苍翠欲滴。不用看似乎也能猜到底下的表情带着没得逞的挫败，找线索是王杰希下午忽然开始热衷的游戏。家里的热水器出现故障，黄少天湿漉漉地往他面前跑，布料紧贴皮肉，浴室灯光下的眼睛过分直白。王杰希目不斜视，预备用这几天好好确认一些事情。性格决定了他不会轻率行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则是他习惯的战斗风格。室内暖气开得再足，大冬天的，黄少天不可能还像上次那样只穿一条短裤。所以这一关算是轻松度过、收益颇丰。黄少天认为自己输得彻底，丢脸之余颇为沮丧。那盒巧克力最后还是被他泄愤一样吃掉了，用后牙根咬碎了一直嚼。竞技场的次数很快用完，王杰希解散了黄少天洗澡时自己组的野队，余光瞥见小孩儿正往新电脑里安装训练软件。很有可能是因为已经计划起了夏休期的探访。
合成器发出“咔咔”两声，扫把通体镀上一层诡妙的光泽，倒很符合不再封印自己的魔术师。流木给出的材料恰好填补了这次武器提升的空缺，人又在旁边，王杰希没怎么犹豫。新面板截图给黄少天看，属性方面，速度提上去了，附带冰冻对手的概率。一番换算约等于出手快了快一倍。黄少天打字：“这样对战的时候容错性会高一点，适合你这种迟钝的老人家。”
按照王杰希如今的状态，魔术师打法所需要的意识和反应有点勉强，所以只能靠装备或多或少弥补一些。不过最后一句话说得怪里怪气的，王杰希在屏幕前皱了眉，耐心等了一会儿，黄少天也没像平常那样第一时间过来试招。古怪眼睛斗篷一扬，扔出去一簇星星射线。这个大招速度够快，杀伤力极强，可惜流木走位更加风骚。躲过之后黄少天反手就是一个落凤斩，魔道学者乘着扫把飞到空中避开。
机会主义者抓到机会顺势往上爬，剑指苍穹，文字泡噼里啪啦：“挺得意的啊，继续竞技场？难得我远道而来，破一下例也行吧？”
魔道学者的回应是一个抛着玩儿的酸雨干冰，剑客的衣衫因为腐蚀作用冒出白烟。蓝色的光剑干脆以精准的动作将酸雨击打到魔道学者的身上。
王杰希以不可思议的飞行操作赢来魔术师的称号，攻击角度无法预测。不过已经封神的剑客怎么可能跟不上他的位移，光影效果来回轰炸，两个角色的血线接连下滑。战场转移到一个巨大的梨树，剑光伴着抖落的花瓣自下而上，魔道学者定在了枝头，硬吃下七十五级的大招。紧接着王杰希往聊天栏了敲了个“停”字。
“我输了。”
“什么嘛，差一点就分出胜负了啊。我不需要你让我赢。”
“对不起。”
文字泡自斗篷飘出，这三个字轻易让黄少天闭了嘴，无话可说。剑客意兴阑珊地收回武器，往魔道学者旁边一坐，掏出瓶药水原地补充起来。
“看见桌上的盒子了吗？”是医院一次开给他的药水，还有些保健品。王杰希一直没打算隐瞒：“时间长了，眼睛受不了。”
“怎么会有这种毛病？”黄少天不可置信，别扭的小情绪一下子忘到了脑后，短短几个字够他读出某些真相，“所以你才这么早退役？”
“他们也独当一面了。”王杰希补充，“这个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凭什么啊，我都没听说过其他人会这样……”
游戏中的古怪眼睛对流木发出了交易邀请。黄少天心里一定有很多想问的，王杰希顾不上自己转移话题有没有太过刻意。眼睛的事情是早就习惯了的，退役了，打游戏的时间少了，几年下来，新生活似乎也没有缺失什么。哪怕真的有，黄少天的出现多多少少弥补了这一块。
“好了，点一下接受。”
“给我这些干嘛？”
“我这里设计了一个雏形，不知道你肯不肯试一试。”
黄少天反应了一会儿：“你打算帮我做武器啊？”
“最近有点时间。”
“如果我说流木是俱乐部的账号怎么办？”
微草的技术分析答：“那就没有了。”
王杰希说到做到。黄少天连忙拦着他：“别终止啊，是我自己的号！看着你们几个退役了还泡在游戏里的，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养儿防老。还要养多几个。”
这是什么比喻。王杰希笑着：“你要十六打到六十？”
“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嘛。你呢？因为眼睛的问题，本来想着再也不打了？”
截至黄少天送给他这张账号卡之前，王杰希的确玩得越来越少。小孩儿拉了他一把，所以王杰希开始适应另一种打荣耀的方式。屏幕里的景象渐渐套不准颜色，事物变得不容易辨认。王杰希靠到椅背，闭上了眼睛。视野的不适需要一点时间缓解。吃过晚饭一直到现在，今天实在是有点放纵。
“我休息一下。”
房间变得安静起来。一片漆黑之中，王杰希感觉到了一道探询和焦虑的目光。黄少天似乎有些难过，这让他想起了全明星周末的夜晚。那时的黄少天原来不只是为了周泽楷的退役而难过。小家伙放轻了脚步朝他靠近，脸停在距离很近的地方。王杰希一动不动，温热的呼吸拂上眼睑。黄少天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离开时发出了不甘心的声音。
王杰希不太忍心他因为自己变得闷闷不乐，尽管仍然闭着眼睛：“明天想不想去哪里玩？”
“我都可以。”
“那等你起来做完每日训练。”冬休太短，选手需要保持状态。王杰希语气平常，黄少天应该能明白自己并不需要这方面的同情。至于一起出现在比赛场上的时刻，或许另外一个世界的他们会有。但那里的王杰希和黄少天不一定有他们之间这些呼之欲出的东西。
路上耽搁了一天，加之知晓王杰希秘密后的郁闷心情，黄少天一个人练习到很晚。隔日一大早，王杰希提着保温桶回来，小孩儿居然已经打完了一组，挤了他桌上的乳液勤勤恳恳地做着手操。不比联盟初期的野路子，日益完善的体制让职业选手追逐胜利之余同样追求可持续性。两人围着餐桌坐下，豆汁的味道把小孩儿呛得挤眉弄眼。王杰希给他递纸巾，碗推开一点，然后便觉得这样的时刻未免十分神奇。还差一点，他屏着呼吸。伏击这种事，对方更擅长，所以他要更加细心。黄少天惊魂未定地用鲜肉包子来掩盖嘴里那股味儿，嚼着嚼着忽然把脑袋探了过来。
“那个，老王。今天上午估计出不去，要跟队长做个模拟。”
大约是新战术配合练习之类的。王杰希看了一眼赛程表，年后第一场蓝雨主场对战微草，他不妨和黄少天一起飞广州。情人节是后天，距离比赛日则还有大半个星期。
“没关系。”王杰希的年本来就打算窝在家里过，黄少天的到来已经是个意外。寻思了半秒，他又说：“我出去找点事做。”为了避嫌。再怎么心思牵动，他们还是有着敌对背景的两个人。
“我去网吧包房吧。” 黄少天对此表现出来的居然是有点抗拒而非抱歉。
“不怕被人认出来了？”
“外面这么冷，你别出去了。”
这个理由听着名正言顺，按黄少天的语气，还有一丝恳求的意味。联想到昨日暴露的纸片，王杰希立刻反应过来黄少天莫名其妙担心着的是什么。是真的莫名其妙。不过王杰希的心情因此扬了起来。
“你也不要出去了。书房你用，我待客厅。”两人份的碗筷收拾进水槽，就像是他真的照顾着另一个人的生活起居，感觉倒不错。当时母亲指的虽然不是这个，但总体而言她的话还是应验了。不知算好事坏事。冰箱门打开又关上，王杰希单亲爸爸的名号一直是有的，都用不着花时间入戏。
“还是要去一趟超市才行。中午想吃什么？”
“……我们一起去吧。我争取尽快完成。”黄少天轻蹙着眉。
“那行。”王杰希答应他。借着身高的一点点优势，他俯视着小孩儿任性之后得意起来的表情，心脏跳得很快，却也不完全是回到十几岁时候的感觉。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经历，命运大概就是这么些东西。手掌伸出去挡了挡对方不肯轻易移开的视线，“所以你还在磨蹭什么？”
可惜中午还是叫了外卖。荣耀需要全神贯注，哪怕是喜欢的人也要暂时放到一边。不过认真努力的天才本身就充满了魅力，王杰希自遇到黄少天开始抱着的便是等种子开花的心情。哪怕现在这种心情有了些微不同，最基本的东西没有丝毫变化。两人在披萨盒子和罐装可乐中打完了今天的竞技场，黄少天苦练一上午的战术没露出丁点迹象。又磨炼了大半个赛季的剑圣越来越知道如何收放自如。何时直取性命，何时暗里藏刀，他心中有数。荣耀以外的事情他也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吗？可惜王杰希已经发现了剑影步中的真身，枝叶间的埋伏。一旦找对了源头，线索哪里都是。难道还有后辈会毫无理由送出去一张满级的账号卡，几乎一日不停地找过来说话。下午按照约定好的出了门，去了一个电影院。黄少天想看效果爆炸的大片，王杰希不感兴趣，便戴着眼罩在震撼场面当中开始睡午觉。
小孩儿一个人吃两人份的爆米花，没有他的回应，仍然自得其乐。如此自在的氛围不会存在于两个犹有隔阂的人当中，非“亲密”范畴的对象都会生出一种坐立不安的别扭。况且黄少天应该还有别的心思。中途王杰希醒来了，之后没再睡着。掌心被放进了一个柔软的地方，持续传来更高的热度，他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操纵夜雨声烦的手指闯了进来，他们就这样十指紧扣着走过了枪林弹雨、生死时刻。直到散场了黄少天才放开他，上一秒目光还带着掠夺的力度，等他睁开眼时已经回归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惜眼底的笑意根本藏不住。还需要更直白的信号吗？王杰希思考着以前的自己是如何忽略掉所有重要的细节，甚至一度被狡猾的妖刀所蒙骗。店家正布置着情人节档的宣传物料，意大利男孩子像蜜桃冰茶一样酸甜可口。王杰希知道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故意指了指。
“其实应该看这个的。”
黄少天显然没懂：“为什么？你在说什么？”
“你可以请他看这个。气氛会变得很好。”王杰希记得电影当中的一个情节。如果黄少天看过，他一定能够学得惟妙惟肖。请你吻我。语气装得正经又正式，没有半点羞赧的意思。那样的他眼睛会弯成月牙，笑容就跟小狐狸一般。
可惜现在没开窍的人是黄少天。被如此鼓励着去追求其他人，黄少天努力不把丧气表现出来。
“有时真的搞不懂你都在想些什么。”
“不是你说的，无论如何都要追到他吗？记下来吧。”
单薄的嘴唇扁了起来，黄少天不想接话，转身就走。不过他只迈出了两步，转回来时换了一种表情，跟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王杰希便敛着笑意静静地看他。
“好啊。那你多给我一点建议，我不打算再拖了。”
“你还要知道什么？”
小家伙头一扬，模样非常嚣张。“他离我很近的，过两天我就去找他。我会跟他表白，把他吓一跳！在那之前，首先要找个好地方填饱肚子，要很有气氛、能让人不带一点儿防备的那种。”
王杰希已经串联起了所有前情提要，自然一点没被气到。车子径直开到了自己最去的饭店，是家涮羊肉的，位于小巷子的尽头，不太好找。冷天没有比围在一起吃火锅更加惬意的事情。
服务员麻利地给他们生炉子、上菜，老板娘认得他常来，还给送了两瓶自家酿的米酒，温了之后热乎乎地端过来。从前王杰希常常带着整个战队光顾，或者自己一炉。如今桌子对面是个敌队的小朋友，嘴上还说个不停，他是真的觉得气氛很不错。
羊肉鲜嫩可口，炭炉沁出的热气让冻僵的手脚暖和起来。两人的筷子架在锅边上上下下。王杰希琢磨着小朋友之后会怎么出招呢，觉得一切和设想完全不同的黄少天终于没忍住。
“老王，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追人的经验啊？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吧？”
透亮的嗓音落到耳边，黄少天小心翼翼的试探有点可爱。王杰希把漏勺里烫的全部放到了他的碗里。
“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店。羊肉很好吃。”
“这样啊。不过我是知道你为什么相亲不成功了。”
“哦？那你来说说看，应该怎么办才好？”
装了米酒的小杯子瞬间被清空。机会主义者崇尚一击必杀的美学，王杰希看着黄少天深吸了一口气，自己也紧张得挪不开眼睛。这时谁还有大人或者小孩儿的样子，心意近乎赤裸地剖在外面。如果黄少天还不明白，那就由他先来挑明。
“黄少天……”
“停！你让我说。”黄少天把腰板挺得笔直，一抬手又灌下了满满的一杯米酒。小孩的面庞坚定又帅气，闪闪发光。
“老王，王队，王杰希。我……”
叩叩。叩叩叩。桌子旁的落地玻璃被敲响了，呼之欲出的话失去了最后一点的音量。黄少天看了外面一眼，之后放过来的眼睛疑惑不解。来人是照片上的女孩子，挥手的动作不依不饶。她和小孩儿都是有些强硬的性格，却始终处于令人烦躁的范围之外。
没有别的办法，王杰希站起身来，只好让黄少天稍等一下。女孩子把之前自己拉下的围巾和雨伞还了回来。这些东西她不好处理，放着又实在碍眼。
“不会是他吧？”女孩子啧啧称奇，“我不是有什么意见啦，就是，哇，没想到啊。
“不过他好像很生气啊，你没跟他说？”
王杰希点了点头，第五赛季总决赛前的心情在这一刻穿越时空地将他感染，“祝我成功吧。”
黄少天于他而言一直是个意外。蓝雨厉害的新人，十八岁登顶的天才。公寓里已经有了属于他的电脑，好像也不必再等到特殊的日子。他们之间足够特殊，可是年岁的差距不应该成为问题。回去时米酒的瓶子已经空了，黄少天维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眼睛却被水汽蒸出了一层雾。他喝醉了？还是闹脾气？无论如何，黄少天肯定是误会了。
“黄少天……”王杰希拍了拍他的手背。
“情人节快到了啊……”黄少天指着他拿回来的东西，声音有点儿颤，“没把礼物送出去，所以收到了礼物。”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情况急转直下，王杰希有些郁闷，“继续刚刚的话题。”
“都把东西落到对方那里了啊……”
这句说完，黄少天猛地站起来又坐下，这回换到了他的一侧，整个人不由分说地挨了过来。拿筷子的手倒是很稳，也不知道是职业选手的素质，还是因为他在装醉。
酒精有亢奋和模糊事实的作用，这一批涮好的羊肉全部放进了王杰希的碗里，黄少天摇摇晃晃地把一半重量压在他这里。
“我送你的情人节礼物。是不是好多好多。”
第二瓶米酒眼看着也不能幸免，王杰希忙从他手里夺过来——借酒行凶，的确像是黄少天会做的事情，只是现在根本没有必要。
不过黄少天要是听话的小孩儿，他也不会从那么早开始就等着机会。小心翼翼的，细想起来却又没有掩饰过半分。“咚”的一下，毛绒绒的脑袋硬是磕在他的肩膀，接着是真真假假的语无伦次。
“继续刚刚的话题。老王，我……我好想和你打比赛啊。打赢你，打赢魔术师。”
半边身体不能动，也不知道黄少天准备搞什么，王杰希干脆坐在那儿认认真真地听着。
“我看过你所有的录像啦。你真的是个厉害的东西。”
“……我知道。”
“怎么会刚刚好隔开一个赛季的啊？你这么早退役干嘛。”
莫非一切只是重复曾经有过的对话。王杰希拍了两下他的脸。
“黄少天……”
“我好喜欢你啊。你喜欢我行不行啊？”
眼下的情况简直是乱七八糟，王杰希辛辛苦苦地托着他的人，快乐却已经从眉眼中蔓延出来。不过黄少天根本没给他好好回答的机会。这话才说完，小家伙登时把身体坐直了。
“你和她都这样了，我到底还在说些什么啊……”
王杰希捧住他的脑袋：“黄少天，你看着我。”他在想，这是上天对黄少天小小谎言的报复吗？可惜他哪里会忍心。
小动物一般的眼睛和他对上视线之后立刻移开，黄少天起身的动作极快，足以证明无论真醉还是假醉，他已经抓住了一丝理智的清明。杀手做了坏事之后跑得比谁都快，王杰希只好追着他出去。下雪了，没穿外套的黄少天触碰着自以为是的寒意，浑身都在颤抖。
不听话的小朋友。他原本以为自己没办法抓住。王杰希一扬手，属于自己的围巾便把他圈了起来。魔术师的攻击无从预测，手中的力度收紧了，王杰希一点一点地把人拉到自己的面前来。黄少天乱动了几下，忽然不再挣扎了，顶的是一副思考着如何假装没事发生的样子。王杰希只好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逼他看过来。
近距离的对视足够让一切真相大白，爱慕的眼神骗不了人。黄少天的震惊持续了数秒，这次终于彻底平静下来。
“老王，我刚刚不太清醒。”
“你乖一点啊。”王杰希将嘴唇贴上他的额头，后者缩了缩，接着围巾把他缠得更紧了。“我喜欢你的。”
冰晶落在黄少天的睫毛上，他亮莹莹地眨了眨眼。接着一双手落在了腰侧，王杰希发现自己被很用力地搂住了。
小孩儿有小孩儿的心性。片刻前失态的记忆强行遭到了抹除，得了想要的东西，整个人都变得理直气壮。黄少天亲他的嘴唇，碰一碰，小猫一样舔一舔，又因为触感太真实而分开了。
他直勾勾地看过来：“王杰希，你很厉害嘛？”
“现在厉害的是你。”王杰希压着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雪花簌簌地降落，空气中的尘埃折射着日光。自此以后，一切都是崭新的模样。
fin
感激你深爱我但深爱我什么
或你的答案是只对我凝望
即管放胆吻我来提示我更多
来突然抱着我来热溶我就似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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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可能出个王黄集子纪念一下吧 想好了封面却感觉要先去学个画画……
到七月前这边暂时没有什么计划啦，会认真更新牺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