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酸奶味的机智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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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黄]Last Virgin 05

ABO,AXO


05

 

受限于两侧紧闭的房门,三楼的走廊几乎无法渗进阳光。尽头是一扇锁着的生锈闸门,其后横七竖八堆着几张办公桌椅,地上放了叫不出名字的笨重仪器。如果不是靛色的铁门后隐约传出一两句人声,这栋大楼足够成为一个恐怖故事的背景。刚才周泽楷随便找了块空地停车,他没想过映入眼帘的建筑会呈现出如此古老沧桑的模样。数十年不断生长的藤蔓几乎将外侧墙壁爬满,仅有整齐排列的一个个窗口幸免于难。远远看去,还能瞧见几个忙碌的身影。说不定黄少天就在里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周泽楷大概不会相信这里就是他除了上课以外待得最久的地方。黄少天分明是自由自在的性格,拥有永远年轻的样子,理应肆意玩耍,不受束缚,正如他对待自己。始终存在着这么一个画面,夏日里他像鱼一般溶入漂白粉味的水池,盯着湿漉漉的短发吮一根冰棒。背心袖口露出来的纤长手臂无处安放,便不断地朝他挥舞。

三楼的尽头就是黄少天不时提到的鬼地方——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实验室,左边架着模型,右边是及腰的操作台,中间仅余一人宽的通道。周泽楷曾经见过照片,现在却因为黄少天随口一提的“要不要来接我”而出现到门前。约定好的日子里,从一大早开始,周泽楷就要承受比平日略为加快的心率,照镜子打理头发时忍不住笑出声,穿衣服会多换两套试试。总结起来再简单不过,一种名为期待的情绪,触发者显然是晚上才会姗姗来迟的嚣张omega。如今换成周泽楷揣着理由率先找上来,短信里面交代过的房间并没有关上门。尽管如此,靠近时周泽楷还是极有礼貌地敲了敲,听到一声“进来”之后,却因为别的事情停在了门口。

房间的摆设与照片中的没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是此时里面挤了三四个人。塑胶手套、一次性口罩和白大褂,原来实验室也规定了统一的服装。周泽楷很容易便认出那个没有回头的人就是黄少天。隔着护目镜和口罩,大概是某种神秘力量起了作用。最靠外面的男生已经向他走了过来,另外两道好奇或疑惑的视线则在他身上停留许久,说不清此时谁更不自在些。“黄少天?”思忖了一会儿,周泽楷轻轻地喊出了这个名字。平常他们不怎么需要称呼对方,因此这三个字喊出口时,陌生的感觉让他愣了一下。

黄少天大概需要精确地转移某些液体,玻璃管举到面前,视线完全集中于其上一根小小的刻度线。透过眼睛、嘴巴和鼻子的遮蔽,周泽楷居然也能感受到此时他所凝聚起来的精神力。绷紧的面部肌肉使他面无表情,唯独眼睛闪现出一种锐利的光芒,蕴含了未曾描述的热爱。他是如此专注,每一步操作都无法挑剔,宽大的白色袖子露出了一截纤细的手腕,可直到指尖的部分都在用力。液体注入成排试管中的一个他才转过头来,室内的灯光为护目镜所凡反射,以至于周泽楷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黄少天将仪器搁置到旁边,口罩拉下,穿过两人小心翼翼地朝他走了过来。

“周泽楷?你来得好早啊。我这边还要一会儿。”护目镜摘下了,这时周泽楷找回了他熟悉的灵动眼睛。那个玩起来无所畏惧的黄少天,他们那样频繁地上床,到头来却似乎未曾探索到对方的更多。该庆幸的是眼前黄少天给了他一个十分惊喜的表情,短暂放下了埋首科研的“专业形象”,无忧无虑地笑着,仿佛为他一人独有。黄少天摘了手套,毫无顾忌地越过了他们之间那一点点的距离,顺着方向将周泽楷的刘海理了理。“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啊?头发都不弄好。你先坐这里休息一下啊,东西别乱碰。对了,我们今晚吃点什么呢?”

一次发言换了三个主题,最后向他抛出一问,一如既往那个思维跳跃,令人难以捕捉的黄少天。周泽楷莫名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就此轻抚黄少天的面庞,确定这个裹在白衣当中的人已经不会再出乎意料。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上次朋友提到的……”周泽楷半是敷衍,半是犹豫,可惜话没来得及说完。水池那边传来玻璃仪器破碎的清脆声音,随后是泡沫迅速生成又破裂。这足够吸引所有的注意了。

黄少天皱了皱眉头,今天这组人里,他算可以做出决策的位置,同时担负了更多安全和进程的责任。肉眼可见他飞快地闪过一个不耐烦的眼神,转瞬又是严肃紧绷的模样。他第一个走到水池边上查看情况,三个辈分较小的成员不约而同地给他挪了位置。

“怎么了?打破什么了?”

罪恢祸首既内疚又后怕,“碰、碰了一下池壁,结果冷凝管就破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泽楷留意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侧向他的黄少天像是叹了口气,再说话时语气无甚波澜:“东西没泼出来吧?手没事吧?小心一点。”

“没、没事!用水冲着呢。我马上去把玻璃渣子清掉。”话毕立刻行动了起来,似乎就这么和黄少天面对面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没受伤就行,都小心一点。这药腐蚀得很厉害。”他又转向另一个人,“小卢,柜子里好像还有新的,帮我找一个出来。“

不过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意外,处理完毕后,黄少天走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剩下的步骤。接下来的所有时间,周泽楷都用来观察这个以往无法碰见的黄少天。严厉、认真、心无旁骛。他注意到黄少天因为药剂的溅出手背上多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而他作出的应对不过是伸到水龙头底下随便冲了冲。

 

 

黄少天送给他一个小电饭煲,外形是薄荷绿色的方块,搁到开放式厨房的桌面更像个音响,一次只能煮够他们两个人吃饱的饭。黄少天送给他一件高领毛衣,米白色的,触感相当柔软,价格不便宜,隔日又在他的脖子上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恰恰能被领子盖过。那毛衣上理所当然地带着八月的味道,周泽楷穿着它出门,也理所当然地少了许多搭讪。黄少天买了一顶帐篷,两人夜半留到大学宿舍楼的顶层躺着看星星。这一次独处不带欲望,身心居然颇为宁静和安逸。他们和夜晚融为了一体,仰躺着分享同一首歌。黄少天问他,星空漂不漂亮,月色美不美,这样好不好玩。

周泽楷不知该给出什么样的答案。黄少天压过来要与他接吻,嘴唇碰上了便分开,碰上了便分开。

黄少天逐渐发展出越来越多的心血来潮,无一例外找了周泽楷一同参与。周泽楷的接受也来得越发轻易,所展现的态度很积极,似乎他一直等着,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到第二位。如今看来,他们做爱和就这么待着的时间几乎对半分成,然而两边所获得的乐趣竟然无甚区别。最初的动机已经荡然无存,此时维系着他们不时见面的东西,模棱两可,伸手可触,但仍然得不到定义。有这么一个早晨,周泽楷忘了季节的变换。他下楼跑步,穿的是背心和短裤,最初的几公里被秋风吹得舒展不开身体。播放器随机到黄少天下载的歌,活力四射的声音从耳机导向四肢,他开始责怪这人对他的影响太深了。无论是迷惑性一般强烈的闷热味道,还是常常出现的身影,这个多夜情对象的确渗透进了他的生活。

没多久到了周泽楷的生日。他们圈子糜烂习俗由来已久,从小一块长大的那几个,一起给寿星搞个盛大的派对。今年周泽楷主动提了一个要求,地点要在某某新开不久的酒吧。周泽楷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到这个黄少天兼职的地方了。他们没有讨论过彼此的生日以及想要收到的礼物,可他不受控制地生出了期望。前几周黄少天给他打过招呼,最近实验很紧张,一段时间都忙不过来,闲了再联系。算下来,他们得有十几天都没见过面了。

那天周泽楷醒得很早,常玩的几个游戏机记录被刷得只剩下他的名字,另一个喜欢一较高下的人太久没出现了,以至于游戏突然失去了它的吸引力。朋友的祝福电话打个不停,多少有些仰慕自己的人企图趁这个日子做点什么,通通被周泽楷用最简单的“谢谢”二字推搪过去。可惜黄少天的消息一直没有。电话、短信,周泽楷把手机握紧在口袋里,电量小于30%时顿生一阵焦躁。其他人开着玩笑说他不见一阵都变得会闹脾气了,他作为主角在派对上却完全提不起精神来。草草地寒暄几句,无论是谁的敬酒都来着不惧。幸好他的朋友们早都习惯,最后全都放开了去玩自己的。江波涛几次三番看过来,今天他没带孙翔出门,语重心长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跟他恳切谈心一番。

但是他到底没抓到这个机会。距离十二点没剩下几分钟,终于,黄少天打电话过来。周泽楷拖着脚步走出包厢,并不想被看出来苦苦地等了一天。那人有老板撑腰,一见面就跳上来掌住他的后脑,嘴唇对嘴唇用力地堵了他一会儿。

“有没有很惊喜!还好赶上了,那群笨蛋什么都不会的真是急死人!”

黄少天看起来风尘仆仆,衣服没换,背着装满资料的沉重书包。然而昏暗的光线之下他的眼睛仍然这么漂亮,无论化不化妆都有着将他吸引的魅力。周泽楷根本不想看向别的地方。这中间本应该还有很多疑惑的问题,此时却全都失去了找寻答案的意义。无法否认,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他想要见到黄少天,他更想和黄少天一起过。黄少天大概会硬逼他带上傻里傻气的纸皇冠,又或者他们沿着江边一阵疯跑。胸腔的躁动尚且难以平息,他呆呆地看着黄少天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黄少天的吻跟他的性格一样不讲章法,他沾了一嘴两人的唾液,唇上亮晶晶一片,脸颊红红的,好像来之前已经喝醉了酒。他维持踮脚的姿势,抱着周泽楷的肩膀不肯放手。“周泽楷。”他一字一字叫得真诚,“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标记我怎么样?”

这一瞬间,并不是生来的性格使他保持沉默,而是他的确失去了言语。周泽楷既没有点头,也不摇头。节奏强烈的音乐让他一时模糊了自己的心声。黄少天看上去如此亢奋,毫不掩饰的信息素快要将他逼入绝境,诱导他放弃理智。这样的情况想去理解并不困难,周泽楷将他勾在怀里,外人无法看出这姿势属于亲密朋友还是恋人,毕竟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打打闹闹的朋友全都忘在脑后,周泽楷拿了车钥匙,并不理会各种各样的疑问,打了招呼便带着黄少天回了家。

周泽楷的车里长期准备着omega用的抑制剂,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黄少天的状态还不算太糟糕,但酸软的腿几乎走不了路。周泽楷背着他,好不容易打开家门时,却意想不到看见了沙发上周太太的身影。父亲生意忙碌,成年后周泽楷就搬了出来,回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此时不打招呼就上门的女人,大概也是为了庆贺自己的生日,桌上了摆了亲手制作的菜肴和一些礼物。比一般omega更为浓郁的信息素根本无处可藏。周泽楷把黄少天放到边上,后者同样预想不到此时的情况,勉强着支离破碎的精神来保证自己不失仪态。两个彼此陌生的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最后是仪态端庄的妇人率先开口。她没有掩饰脸上的好奇,笑起来泼有几分欣慰的意味。她问屋子的主人:“小楷,这是,这是要和你一起过的omega吗?”


tbc


每天睡足八小时,然而从实验室回来还是困到无法呼吸

ps.需要评论弥补一个为更文花式拒绝朋友约饭的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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