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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关不上的脑洞

设定是周黄年龄差15岁,年下养成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感觉不可能填完

这个脑洞连名字都没有,因为实在太过奇葩,不要打我

 

 

 

那是一个非常炎热的夏天。


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地底深处涌动而出,厚重的轰鸣如同另一个世界的炮响雷击,又仿佛重车由远及近,其庞大的身影依旧不可知。蝗虫如同一阵飓风,于稻田之上呼啸而过,并不做任何停留。它们本是令人头痛的一场灾难,此刻反倒是狼狈逃窜,拖家带口地似要离开这方圆之间。


周泽楷未曾经历过如此闷热、令人不安的下午。小学放课之后他在校门口徘徊,假装自己总能等到那个年轻而温柔的身影。他还这么小,这么矮,高年级的学姐经过了会停下来想要捏捏他水嫩白皙的脸蛋,周泽楷不说话,低着头一一避开。局促的时候他会攥紧两边的书包带子,姐姐们走近一步,他便退开些,再靠近一点,他干脆迈着小小的步伐绕到校门口的另一端。周泽楷的俊秀和沉默同样都是人们口中的话柄,树荫底下站着的大人看见他了免不了会有一两句调侃。这孩子真是跟她妈一个模子里出来,性子也是那么安静;怪不得那人用尽手段也得把人纳进门,偏房养着也是赏心悦目。


这些话周泽楷并不理会,正如他很少理会除了母亲之外的人。至于父亲,出生以来他很少能够看见。承受了别人聚焦的目光他也是悄悄地躲过,踏着步子跑到校门一棵非常茂盛的梧桐底下。短短的手臂扒着树干的那么一点,他颤巍巍地踮起脚来。很久以前他便知道母亲不可能走出那座大宅,不过眺望这条灰土飞扬的路已经成了习惯,总有点希望在他心中是未曾熄灭的,亦可称之为孩子的童真。今天的周泽楷同样一无所获,可是他看见了天与地的交际之间浅浅地弥漫处一层发亮的银紫色。小朋友们都为这种奇妙的迹象而手舞足蹈,他能听到两旁的结伴回家的小孩兴高采烈地讨论,也能看见队伍最前端、一下课就跑出校门跳上妈妈自行车的那个男孩,他晃悠大大的脑袋依依不饶地问个为什么。


随之而来的还有风。周泽楷感受到气流自脚边升腾,然后旋转着向前方、向天空侵蚀。这来自地面的风如同野兽一般在悲鸣,于是他跟着跑起来,小小的手依然抓着书包的带子,不顾服帖细软的头发被吹得肆意飞舞。回去之后母亲会稍微停下来一会儿轻柔地给他梳理,然后再在额头落下一个吻,非常温暖而甜蜜的吻。想到这里周泽楷便忘却了四周所有能令人焦躁的、不安的因素,那些低沉的鸣叫、天边诡异的紫光以及将他往回拉的悲鸣着的风。他一直跑,一直跑,再也听不见那些姐姐和大人们调笑的声音。小巷那条温驯可爱的柴犬被绑了起来,它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惧,不顾脖颈的束缚不断尝试向前奔跑,吠叫个不停。周泽楷想,明天或许会是个无比可怕的日子,因此他没像往常一般停下来轻轻地挠一挠柴犬的脑袋,再让它兴奋地凑过来舔舔自己的手。再往前跑,被关在笼子里的大鹅比平日更为凶猛,一会儿它仰着头朝天空难听地吼着,一会儿又弯下纤长的脖子去啄那铁丝栏杆。与它同笼的母鸡们则四处乱窜,持续地发出一种怪异的“咕咕”声。


今天周泽楷甚至不敢跟它们挥挥手打招呼,小小的身影不敢停歇哪怕一步。喜欢的柴犬、鹅、母鸡、夕阳、门前那口清澈的井全都变了模样,回家的路上周泽楷不再晃荡到大宅附近的地方,他觉得自己的神经绷得紧极了,一点都没办法放松。也许看到母亲就好了吧,虽然必须回到讨厌的、冰冷的大宅,但是那个轻柔的吻总能让所有不对劲的事情重新平静下来。


他从大宅的偏门窜入,穿过不属于他的宽敞客厅和走廊,母亲等待着他的地方是大宅最深处的庭院。她不用像别人家的母亲一般早出晚归地在工厂里劳动,不过也走不出这数十平米的束缚。这家里很多人都明里暗里地说,他们其实见不得人。他沉默着,他把话听进去,不过从来不作出回应。小小的周泽楷心中有一个小小的计划,总有一天他会彻底走出这个“家”,然后也把母亲带出去。外面那么美丽,而他无法述说给他的母亲听。


推门进去后母亲让他吃泡在水里的一颗苹果,她日复一日忙碌些毫无意义的女红,都是为了打发以后一辈子的时光。她已经放弃了抗争,见儿子清脆地咬下一口新鲜的果肉,她把周泽楷拉进怀里,用脸去贴他的额头。


这里没有风,没有轰鸣,没有凶猛的动物。这份温度让周泽楷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满嘴都是苹果的甜香,而母亲就这么温柔地搂着他。他睡着了。


周泽楷感觉自己躺在灰尘当中。瓦砾之间的罅隙透进些许看不真切的光,他感到呼吸困哪,下身被过于沉重的混凝土块压着,左腿的姿势有些扭曲。脑海中有母亲拼命跑进来的场景,再往后却很模糊,而且努力去回想则会令胸口发疼、眼睛发酸。他处在断壁残垣之中感受着人们游走时上方所有的变化。身体无法动弹,周泽楷却还记得他得走出这个宅子。他用尽一切力气喊出声来。


一片漫长、寂静的黑暗。他听到时间滴答滴答的声音,还有越来越微弱的,自己的心跳声。


再睁开双眼时天色已然大亮。周泽楷感觉到自己出了不少的汗,碎发被黏粘在额头上,单薄的背心也已经湿透。他再试着动了动,没有被千斤重物压着的痛楚和无力,盖着身上的是一方薄被。而熟悉的、厚实的手则轻轻地放在外面,似乎害怕小孩子夜里的多动会把被子踢跑。周泽楷做了一个过于漫长的梦,镜头摇回,他穿越了数年的光阴回到了那个时候。那是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噩梦。他稍微挪了挪,躺在旁边的是同样熟悉的面孔,因为睡着了五官更显青涩。周泽楷曾经扳着手指算他们之间的差距,不算太多年。


黄少天因为怀中人的动作从梦境中转醒,说不清是刚经历了怎样一个虚幻的世界,下意识是先把手掌压了压。刚把周泽楷带回来的时候他常常神经兮兮,所有的笑容和担心都给了这个沉默不语、眼神沉重的小孩。黄少天先确定了薄被没有被掀开,手掌习惯性地在周泽楷的肚皮上抚摸两下,小孩子平坦的腹部和瘦小的腰总让人担心他们会不会太脆弱。接着这双只手移到了上方,他摸了一把周泽楷的额头,像每一个先醒过来的父亲。周泽楷的额头附了一层汗,他用掌心抹掉,黏在皮肤上的头发全部撩到后方。黄少天凑过去用脸蹭了蹭已经长大不小的周泽楷的额头,这个动作他已经太习惯,亦从来没有丝毫怪异的感觉。他轻轻地咕哝一声,又得起床上课去了。周泽楷想,黄少天肯定是眯着眼睛皱紧眉头的。他常常装睡去偷看,眼睛只留一条细细的缝儿。


片刻之后他感觉到身旁的人推了推他,力道不重。黄少天贴在他的耳边说:“该起床上学啦。”


*


地震发生在黄少天刚调来这个县级市的第一年。天灾人祸令整个县哀鸿遍野,却也将所有人都团结了起来。

 

 

真要说灵感源头的话是几年前看过的唐山大地震,大过年的我都在想些什么啊?!!!!!最开始想看的场面是创伤后周泽楷接纳黄少的那一瞬间,黄少欣喜若狂的样子。

然后背后的设定实在太复杂了,而且时间线也会很长很长很长,不知道怎么掰了。但是我想跟你们聊设定((((

最后卖个广告,多买几本凑个整数我好下印嘛~《先婚后爱》预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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