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爆字数orz
后天开学，心塞塞的
3.
“唔……你要这个是吗？那我跟你一样好了。”在得到了周泽楷的确认之后黄少天从菜单中抬起头来，“诶小哥，来两个牛肉丸粉，大份的，给多点哈。嗯……再给我来个柠乐，啊啊，周泽楷你是要巧克力味豆奶吗？那就这样好了。小哥两瓶都来冰的啊，才五月份的天气已经热成这个鬼样了，我说你们这大排档的风扇很不给力啊？客人一多的话不就要热得喘不过气了嘛？”
等到案发现场的侦察处理完毕，黄少天一看手表饭点已经过了。这里和分局离得有点远，中途加餐的三文治消化得又快，所以他便打算先在附近吃顿午饭才回去。案件才开始着手，线索又多又乱，轮回的人几乎都跟着自己分到的任务去调查了。周泽楷想着应该要了解一下案发现场周围的环境，听说了黄少天还不回去，就干脆跟他一起去吃午饭。两人搭档着还能讨论一下到此为止各自对案件的看法。轮回和蓝雨的办事方式不同，他还挺想了解如果是蓝雨的人会从哪方面入手。
负责点单的小哥有些提不起劲，方才午饭时候已经累得够呛了，面前的黄少天还在那里叽叽呱呱地说个没停，这会儿他没心思去给客人留下良好印象什么的，东西记好了就直接离开，黄少天的抱怨是一句都没听进去。饮料很快端了上来，黄少天吸了一口冰凉的可乐，二氧化碳在嘴中炸开，干涸的喉咙一下子得到了舒润。他扭过头去看周泽楷，在现场一丝不苟的轮回队长此时正在放空自己，润泽的眼睛不知看向何处，好看的双唇抿着吸管，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豆奶。想必也是累了。
“诶诶我才发现你有点呆呆的啊？”黄少天在周泽楷面前挥了几下手将对方出走的精神唤回来，周泽楷反应过来黄少天一直在盯着他看，下意识地有点羞赧。他稍稍地低下了头，有些惭愧地勾着嘴角，笑容很浅。
“没有。”对方给予的评价他并不认同，因此这会儿是认真地反驳着黄少天的话，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有点困了。”想了想他又解释了一下自己心不在焉的原因。
“啊，困了啊……不过也是哦，昨晚你肯定没睡好吧……”想到周泽楷会困的原因，黄少天的表情就变得尴尬又有些为难，“在那种时候也多得有你啦，不然我都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嘿嘿，周泽楷你还蛮义气的，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得说啊，我黄少天怎么着也不会放着这个人情不管的。”
一上午的工作并没有黯淡了黄少天脸上的光彩，他说的眉飞色舞，可是语气又极为认真。周泽楷原本打算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但一想到之后或许能得到黄少天小小的回报，他又忍住没把那句话说出口了，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副队长之间的交流实习大约有两个月，而现在才是开始，周泽楷很少会有这种想和别人拉近关系的冲动，于是便顺遂了自己的私心。牛肉丸粉很快被送了上来，这家店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光顾，再加上都是有些饿了的，拿起筷子就想立刻尝试几口。这里很靠近案发现场，周泽楷夹起一点粉悬在半空吹凉，眼睛却往四下看去，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栋大厦的人，平时或许也会来店里吃饭。他这么默默地记录着周围大概的状况，忽然又想到临走前黄少天抓住笔录的那个人，倒是没意料到对方会抓住一个经过的人问那么久。
“那个人……怎么样？”周泽楷好奇于黄少天的关注点，咬了几口粉之后还是忍不住要去问他。黄少天吃得急，这边的牛肉丸粉的确挺好吃的，听到问题时他还在西里呼噜地塞满一口，大大咧咧的样子，也没那么要注意的地方。
“嗯……你说哪个？”吃着东西的时候说话有点不礼貌，于是黄少天嚷了一句就赶忙去把嘴里的东西吞了，这才慢慢地思考着周泽楷突然提出的问题。“啊，那个楼梯间的alpha是吧？其实他好像是纯粹路过那里啦，碰到了我就帮忙做个简单的笔录咯。不过我跟你说哦，总感觉他哪里有点问题，而且我挺不爽他的。”
“嗯？”
“刚刚你们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嘛，楼梯间里就我跟他。我都故意开着走火通道的门了透风了，但还是差点没被熏死。现在的alpha出门都不喷除味剂的吗？靠靠靠，这得多么缺乏道德修养和对人的尊重才能带着满身的信息素往外跑啊？更别提对着别人散发信息素了？都以为自己很好闻吗？”这段话黄少天说得义愤填膺，筷子在碗里扒拉了几下，手还时不时地拍着桌子以示愤怒。“一开始看他还客客气气人模人样的，后来那些信息素肯定是故意放出来的，不然怎么会越来越浓？！”
他说着似乎要跳起来，黄少天似乎真的很讨厌omega体质里会受到alpha影响的特点。这会让他觉得自己不算是个独立的个体。周泽楷按着他的手让他不要那么激动，毕竟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过自己也被黄少天的情绪带动了一点。经过了昨晚那么漫长而手忙脚乱的夜晚，周泽楷无可避免地更加关注黄少天的事情。共过患难，他们已经算是朋友，对着朋友的事情上心一些是很正常的。这么想着周泽楷便往黄少天那边凑过去一些，鼻子靠近黄少天的身上吸了几下，顿了几秒才缓缓地开口：
“没味道的。”
黄少天起初还对周泽楷突发奇想的动作心存疑问，不过戒备的意识倒很少，他还蛮信赖周泽楷这个帮助过他的beta。后来大概是弄明白周泽楷说的是什么，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担心得太多啦，如果连做个笔录都能沾到alpha的味道的话，那我之前在外边跑办案子什么的，不得把自己恶心死。最讨厌那种不怀好意的味道了，回去之后要洗三次澡好吗！不过周泽楷你真的能闻出来区别嘛？一般来说beta是感觉不到信息素的存在的呀。”
的确是这样的，AO之间互相吸引的机制beta无法介入其中，他们更多的是根据视觉、听觉还有触感做出判断。也许某些beta能够拥有更加灵敏的感官，但是那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模棱两可，如同雾里看花。凑过去的时候周泽楷也只是凭借一种模糊的感觉去判断，他的确是嗅不到黄少天的味道，也不能辨析出其中的变化。这个本来就是个既定的事实，可是此时却让周泽楷有种莫名的挫败。他垂下眼睛眨了两下，像是随口开了一个玩笑，又有点不满地说道：“这不公平。”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超级——不公平的！凭什么alpha都一幅唯我独尊世界尽在我手中的样子啊！又不是真的高人一等、特别厉害！周泽楷你别看我好像就会动动嘴皮子的样子，当年我在警校可是把所有来挑衅我、看低我的人都挑趴下了，虽然搞得我记录有那么一点不好看，但管他是alpha还是beta啊，在队里就应该是力量说了算的嘛。哈哈，现在想起来我当年还是挺威风的，哪有人会想到我是omega啊，就算是想用信息素来影响我的也得先能够靠近我啊！叶修那家伙老说我就是个好动分子，就没见过哪家的omega这么好战的。我这不是不能示弱嘛，就算别人不知道，但我心底里还是得为广大抗争中的omega同胞争口气呀！”说到过去的事情黄少天是神采飞扬，他是很为自己自豪的，强大的力量和某些alpha都达不到的成就让他充满了自信，正因如此在他身上才会有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光芒。周泽楷专注地听着，黄少天上扬的语调和惟妙惟肖的形容都让他听得出神。原本他们还只是很难有交汇的同行，没想到现在居然能一起聊到过去的事情。
“不过周泽楷你不是alpha我还挺诧异的。你毕业这几年我都老是能听到你的名字，还有前几年的年度审核，那时你带着轮回闯到一线梯队了吧，挺厉害的，队长都有专门跟我说过你。来了这里之后我看你平时就一副温和羞涩的样子，又不像alpha那样能够乱飞信息素。以前在学校也没少被人挑衅或者支使什么的吧？那里老师也不怎么管大家私底下的事情的，总有几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嚣张得要命。”
“嗯……beta也很厉害的。”话头突然转到了自己身上，一向不善表达的周泽楷有些措手不及，更何况黄少天一开始也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儿，周泽楷才答上一句，尔后似乎觉得这个答案略有偏颇，又趁着黄少天继续说之前补充道：“omega……也有厉害的。”他的目光全放在黄少天的脸上，暗示得很明显。
“哈哈，说得没错！不错嘛周泽楷，你这人挺好的，原来我还觉得你闷不好相处，现在是挺期待之后一个月我们搭档干活的。不过之后你也别掉以轻心哦，回到蓝雨我还是会把你当成是竞争对手的，年度一队的位置谁也别想跟我们大蓝雨争啊哈哈哈哈。”
周泽楷咬着豆奶里面的吸管，黄少天的这番话让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对方的能力他一直都是有了解的，此时朋友和对手的双重关系竟让他觉得有些刺激，血液忍不住发烫。他看着黄少天得意洋洋的样子非常认真点了点头，又觉得这样不够，格外用力地“嗯”了一声。
两个大男人吃饭用不了多久，时间全是花在聊天上面去了。解决掉满满的一碗粉，黄少天揉了揉肚子，饱足的感受让人困乏，于是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粉面店是临街而建的，在老板的小心思下遮雨篷占了一半的人行道，他和周泽楷选择的位置就就在后巷的旁边。厨房在巷子里开了个小门，黄少天漫无目的地望过去，里头的对话隐隐约约能被听到。
有人突然尖叫了一声，随后是埋怨个不停。从后巷绕到店面要比穿过厨房来得更为方便，没一会儿里头便有一个随意套着厨师服的青年走了出来。黄少天侧着头看向他，青年的手上有一道伤口，此时正不断地往下滴血，朝这边过来的路上每隔几步便落下了鲜艳的血迹。
“真他妈倒霉，谁那么缺德把刀塞到垃圾里面啊？啧，这么一下的疼死人了。”青年捧着手一路往外走，他旁边还有另一个青年跟着，似乎在着急地寻找能够止血包扎的药。他们两个人看起来的关系不错。或许是觉得有些无聊了，黄少天便撑着下巴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们说话。
“都跟你说了好多遍啦，不用那么细心地把肉和骨头分开挑出来啊，那些流浪狗有吃的就很不错了。”青年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不过眼底却也是有焦虑闪过。“都说明是垃圾了当然是什么都有啊？这次要怪也是怪你不小心！”
“什么嘛，谁会想到厨余垃圾里面会有刀啊。我把刀拿出来了，免得到时候回收的人也不小心受伤。不过真是奇怪，这刀也不是店里的呀，怎么会在这里。”
“后巷又不是不让人进来，我们的垃圾就这么摆在外面的，有谁经过都说不定的嘛。哎你别说话了，赶紧用水把血洗一下，我记得柜台那里有药的。”
两人对话的内容让黄少天飞快地浮现出了某种念头，尽管这细想起来似乎不怎么靠谱，也没有更多的理据支撑，但是作为警察的就不应该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拉了一把正在发短信和队员联系的周泽楷，出于小心行事的原则，他凑到周泽楷的耳边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不定会是凶器。”
周泽楷不太确定地点点头，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作案时用的刀，说明凶器被带走了，或者留在了真正的案发现场。这两种猜测都还需要证据去支持。法医推断那是前端稍薄且呈弧形的砍切刀，是很常见的家庭用刀。后来轮回的人到死者家里跑了一趟，死者的家里很干净，没有入屋翻找过的痕迹，厨房里也没有刀具遗失。他们同时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找到了死者的手机和钱包，现金和证件都完好无缺，死者被杀的原因尚不可知。
一旦有了猜测就应该前去查证。除了观察和推理的能力之外，黄少天还很相信他的直觉，而周泽楷也愿意相信他。在感觉并不是平白无故的巧合之后，黄少天没有什么犹豫就从后巷走到了店家摆放厨余垃圾的地方。沾满油污的垃圾桶上方有很多苍蝇，正午的阳光之下，各种剩饭剩菜的味道混在一起酸酸馊馊的，令人作呕。黄少天的视线围着垃圾桶转了一圈，果然，旁边的地上摆着一把弧形的砍切刀。
这把刀的样式和死者家中的那一套不是同个系列，刀刃上方沾了一点青年的血迹，他的皮屑组织应该也会沾到了上面。让周泽楷找出来袋子，黄少天隔着一张纸巾把刀拿起来，观察了一番之后就放进了袋中。由于这个疑似凶器的东西他们必须尽快赶回去了。假设这真的是杀人凶器，那么凶手把它弃置在这里实在是一个聪明但不够谨慎的做法。厨余垃圾里大量油和其他的生物组织足以让刀上留下的证据很难被检测出来，可是一旦他们确认了这里找到的砍切刀就是凶器，那么侦察的范围必然会更有针对。
“现在的人也真是拼啊，扔在这么靠近的地方都敢。”稍微地整理一番之后黄少天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周泽楷对他话不予置评。账已经结过了，其他人的调查应该也有了一定的进展。他们快步走到路口外边，短暂的途中周泽楷一直有种被注视的感觉，但等他迅速地回头，却又一无所获。
“怎么了？”看他不太寻常的反应黄少天也警惕了起来，可是得到的回应是周泽楷的摇头。
“先回去。”他说的没错，如果两人的想法得到了验证，那么这起案子就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下午稍晚的时候周泽楷组织了队里的人来一次总结的回忆，鉴定科那边的结果已经出来，他们在粉面店发现的刀无论是形状还是材质都与形成死者伤口的刀一致，但是在上方尚未检测到对于案件有参考价值的物质。杜明和吴启在一早上的笔录中整理出一些有意义的回答，而方明华那边已经弄清楚了死者生前较为密切的人际关系。有可能的死因他都做了推测，并标注出来。
往日会议都是由江波涛来开头的，周泽楷大部分是作为聆听者，时不时也会提出自己不同的看法，但是总的来说很少发言。现在江波涛外出，前来作为副队长交流的黄少天自然得承担起这一部分。看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轮回的人都免不了露出了一丝苦恼的样子。看来黄少天作为话唠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联盟的每一个角落。
不过这时他是一反常态的冷静和认真，手头上的报告他已经看完，起身之后便开始解读目前为止这件案子中他们已经掌握的线索。
“死者的财物没有损失，生意的竞争没有达到白热化的阶段，平时也很少有得罪人的地方。因此我们基本可以排除仇杀或者杀人劫财。但是你们应该有注意到，死者生前是个相当滥交的人。在方明华的调查中，他最近和两个人的关系都相当密切，很多人都表示看过死者和他们亲热。由此看来，嫉妒或者愤恨造成的情杀可能性是相当大的。”
tbc
没人评论也是心塞塞的，正剧挑战得太烂（（（（（（（